何以清欢

随便整口糖要啥标题

我流忍迹,ABO设定。

看冰三看的难受,我得给自己搞点糖吃。然而写完才发现不知所云。

ooc是必然的,逻辑是混乱的,文笔是没有的。

以下正文:

     

   迹部国二那年分化成了Omega ,属于分化比较早的一类,当时他们这一届国中男子网球界,分化的屈指可数,真田和手冢分化成了Alpha ,圣鲁道夫的观月分化成了Omega,还有寥寥几个Beta 。

    分化来的不突然,甚至于分化结果迹部也是早有预感。最大的安慰就是发情期基本上要等到成年之后才会来,不会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太大影响。至于说家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迹部家有迹部家的骄傲,能养出来迹部景吾的家族,可不会在意这个。

    唯一不好办的事情,就只剩下了冰帝的网球部。今年关东大赛刚刚输给了立海大,明年就是他们这一届的最后一年。本来大家说好明年一定要一起拿个冠军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分化成了一个Omega,一个体力会逐渐退化,体能会逐渐降低,甚至比赛中可能会被Alpha信息素全面压制的Omega。

      如果那些家伙知道本大爷分化成了Omega 会怎么样呢?迹部想,大概宍户会带头要求他减少训练量,凤多半会在边上“就是就是”的跟着捧场,慈郎会摇着他胳膊让他多休息,日吉大概是会嫌弃地冷笑然后偷偷保护他,岳人这个小暴脾气会不会拍桌子说“担子就交给我们来挑!”呢?迹部捏着报告单,胸口被堵的喘不上气来,却还是不自觉地笑了笑,他有全世界最好的队友,他最不能辜负的就是他们。

    对了还有忍足,这人平时太安静,差点给忘了。忍足会说什么呢。可能不会说什么吧,最多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勉强。可能等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向他咨询一下Omega 的注意事项,毕竟不管怎么看岳人都最有可能会分化成Omega。

    凤和宍户,忍足和岳人。冰帝可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啊。迹部想着边把报告单夹在了冰帝正选合影相框的夹层里。

    本大爷也喜欢那匹狼崽子啊,跌跌撞撞来到东京,冒冒失失闯入冰帝,还有那场直到夕阳缠绵方才落幕的比赛,这家伙看着闷,其实是匹真正的狼啊。他伸手点了点照片上的天才君,叹气,算了,你跟小岳人好好的吧,千万把他保护好了。

    迹部的骄傲分两种,一种是“如果我要你也要,那我就不要了”另一种是“如果你要我也要,那我必须得得到”。后者是对胜利,至于前者,是对忍足侑士。硬要问原因的话,肯定不是矫情,大概是因为——本大爷不至于。

    他看了眼手里的另一张纸,再次点了点天才君的脸:“喂,Oshitari ,如果以后本大爷不在你们身边了,记得把慈郎也照顾好,他想睡就让他多睡会,实在管不了了就去立海大找丸井帮个忙,多督促着点日吉,后年他就是部长了,别给本大爷丢人,还有凤和宍户,算了他俩不用你操心……”迹部对着相框自言自语,隐约有刹不住车的趋势。

    纸上是他父亲的健康体检报告,情况不是很乐观。

    

    迹部最终放弃了让家族公布分化结果,对外声称这次只是个意外的假性分化,并没有形成任何性别。嘛,论谁也不会想到不可一世的冰帝迹部,竟然会分化成Omega吧?

    这样的畏首畏尾很不华丽。迹部知道。

    可是迹部景吾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华丽,他总是为了别人,活成最强大最华丽的样子,不管这具躯壳深处已经如何千疮百孔,只要他还在那里,就是一根定海神针,就没有镇不住的风浪。他所谓的华丽,一直都只不过是照亮别人的光。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冰帝关东大赛负于青学,靠运气得以参加全国大赛,结果又输给了青学。而迹部因为和越前龙马的抢七局消耗体力精力过多,导致发情期被提前激发。

    屋漏偏逢连夜雨,迹部集团董事长——也就是迹部景吾的父亲——身体状况恶化,以至于迹部没能等到冰帝的毕业证书就直接被接去了英国开始学习经济。事态紧急到迹部甚至没能请冰帝的正选们聚个餐把他要走了的消息公布一下。

    不过也好,在电话里讲总算避免了慈郎扒着他哭了。

    虽然慈郎听见他说自己分化成了Omega后确实是直接哭了,听反应可能还把鼻涕蹭到了忍足衣服上。“你离得这么远,我怎么保护你啊。”慈郎一抽一抽地跟他说。    

     “这是什么不华丽的话,”迹部笑了一声,“你们乖乖等着本大爷回来就是了。”

 

    此后他们再没见过迹部。到也不是完全见不着,有空的时候大家也会开个视频,忍足也照样打得通迹部的手机,还能隔三差五煲个电话粥,接受大爷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然后再传达给其他人。都是些诸如慈郎你不许再睡了,岳人体力怎么还不行,日吉有没有属于自己的冰帝call了之类的可有可无的话,迹部却每次都要重复一遍,忍足每次也只好笑着表示自己记住了一定传达到位。甚至于在得知高二岳人和宍户分化成了Omega后迹部还会定时寄来抑制剂——即使忍足一再强调发情期还要再等几年才会出现。

    大一那年他们跟迹部彻底断了联系,因为迹部老先生身体实在是不好了,迹部不得不一边进行学业一边开始接手迹部集团,整个人忙的恨不得去找菊丸学分身术。

    而忍足选择了东大的医科,在家庭和学校的双重教导下走上了地狱般的医学生涯。

    这一晃,就是五六年。 

 

    忍足是见过几个不同寻常的Omega的,比如那个只对真田O其余时候都A爆了的幸村精市,还有那个信息素带刺,发情期还能一个刚八个的不二周助。这样说来,迹部没理由不是个独特的Omega,说不定他压根就不受发情期影响呢,毕竟他看起来比这两位要A多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忍足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直到他亲眼见证了迹部景吾的发情期。

    忍足作为一个出身医学世家的天才,在医科也是过的如鱼得水,没毕业就跟着最好的教授开始实习,一毕业就被各大医院和研究院争相哄抢,目前正在边攻读博士边做研究。俨然是东京医学界所有人口中“后生可畏”的代表人物。

    最近他们研究院在做的一个项目被迹部集团看中,表示要投资。现在的迹部集团是小迹部先生在掌权,老迹部先生已经退居后位了。小迹部先生初出茅庐就大刀阔斧搞改革,还毅然决然向着迹部家三代没敢动手的医药行业进军——天地良心,迹部景吾只是看中了这个项目,他压根不晓得忍足也在,毕竟不管忍足再怎么厉害,一个没资历的毛头小子也不会被写在研究员名单上的。

    可巧也就巧在有忍足。

    庆祝项目谈妥了的晚宴上迹部被恶意挑起了发情期。虽然迹部集团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迹部景吾的第二性别,但业界大约都猜得到八九不离十是个Omega,谁家分化成了Alpha还会掖着藏着的?还是个又傲又漂亮有钱又有权的Omega。从迹部踏入这个圈子,打他主意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不过这次算是马失前蹄,迹部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宴会也会被人暗算。

    从他15岁经历第一次发情期到23岁,今天是这八年里的第二次完全发情。

    迹部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的时候已经完全脱力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Alpha 出现在门口,可能是那个故意把桦地支走的Alpha,也可能是那个偷换了他抑制剂的Alpha,也有可能是那个用信息素强行诱发他发情期的Alpha。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们一起来。这个门还算厚实,可又能挡多久呢。他口袋里的抑制剂是对他一点作用也不起的市场款,不是迹部家开发部的特制款,他已经给自己扎了两针,结果不出意料。手机在刚才的踉跄中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迹部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手指轻轻搭上了眼角的泪痣。

     “Atobe?”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音调低低的关西腔,听得迹部浑身一颤,“在里面吗?”迹部骤然间松了一口气:“在。”“那你先不要出来。”那个声音说。“好。”迹部把身子一瘫,懒懒地应了一声。Oshitari啊,他在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门外惨叫声渐歇,听起来可能有三个?还是四个?总之有挺多个不知好歹的Alpha刚刚在门口出现过,他真不知道原来忍足这么能打。迹部已经有点受不了了,门外混杂在一起的信息素一刀一刀刮着他的神智。“喂喂,”迹部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领带,自嘲道:“Atobe Keigo,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从不嫌弃自己是Omega,性别没道理成为他君临天下的阻碍,他难受的只是他不得不服从于欲望的不华丽的样子。

     “Atobe,你把门打开。”忍足敲了敲门。

     忍足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冲击力的场面,真的,就连他那次不小心撞破了凤和宍户的亲热现场也不会比现在更有冲击力了——迹部的西装被甩在了地上,白色衬衫的扣子开得七零八落,酒红色暗纹的颈带不晓得是怎么被解成了这个鬼样子,偏长的那一段还被迹部叼在了嘴巴里。迹部后退了两步坐在洗手台上歪着头看他,脸上是不正常的薄红,连带着眼角的痣都在发红,端的是一副浑然天成的活色生香。

    “Oshitari ,”喂喂,你别说话啊,忍足本来就被这场景冲击的快要昏了头,听见这黏黏糯糯还带着少爷腔的话,不自觉地往上卷了卷已经撸到胳膊肘的衬衣,“过来扶本大爷一把。”迹部含含糊糊的说,口水濡湿了领带的纹路。这个臂弯里搭着西装,卷着袖口还把头发束起了个小辫子的狼崽子,帅的有点犯规啊,迹部抬手想去揪被忍足束起的头发,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事实证明迹部确实是个独特的Omega——独特到就连岳人这种软汉子发情期也不会软成他这个样子。回房间的路上好几次忍足拎着他的腰想要把他抱起来,却发现迹部像没骨头一样,怎么抱上来的就能怎么样再滑回去。

    这场终于得以爆发的发情期持续了整整三天,消磨掉了迹部最后一点矜贵和骄傲。在数次昏迷和醒来后发现发情期仍没有停歇消退的意思,迹部几近绝望地趴在忍足的肩头抽噎着问他该怎么办,连流泪的力气都没剩下。

    第三天晚上,热潮才逐渐退去,迹部终于得以安稳地睡一觉。忍足把昏睡中的人揽在臂弯里,就着窗外温吞的月光吻了吻迹部的头发。

    呐,Atobe ,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迹部大约是累得狠了,醒的挺迟。忍足倒也乐意等他自然醒,搂着人窝在床上数睫毛玩。估计是被盯久了有感觉,迹部终于悠悠转醒,睁眼就被忍足放大了几倍的脸吓了一跳:“Oshi…… ”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自己沙哑得可以去磨木头,喉咙又干又涩几乎发不出声。忍足捞过床头柜上冷好的水给他,灌了一杯水下去迹部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一点。   

    “Oshitari ,”他清了清嗓子,忍足立刻盘腿坐好看着他,一脸愿闻其详的乖宝宝表情,看得迹部心里一抽,“本大爷很抱歉。”这句话把忍足听懵了,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我确实记得一点刚开始发生的事,从你救了我到我们进了这个房间,”迹部用纤长的手指揉着脖子,试图缓解咽喉的疼痛,多好看的手,几个小时前还放在自己胸口上呢,忍足呆愣愣地听,心神却在梦游。

    “这是本大爷第一次正式经历发情期,控制得不好,才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哦,迹部的唇形真好看,嘴巴一张一合的,像小金鱼,“本大爷记得已经交代了桦地这次的事对媒体完全保密,”哦,桦地,关桦地屁事,你已经三天没见过他了,“所以目前应该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件事,”我倒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打算回家怎么交代?”还能怎么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

    等等!忍足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回什么家,跟谁,交代啥。

    “你不能瞒着他,这样太不华丽了,”迹部抬手摸了摸泪痣,“本大爷可以跟着你一起去解释,争取不影响你们的感情。”迹部的眼睛还肿着,深深的双眼皮无力耷拉下来,看起来委委屈屈的,竟然有点可爱。

    “喂喂,”忍足失笑,这到底是谁疯了,“Atobe,你希望我跟谁去交代?”这种“我终于睡到了我多年的暗恋对象”的喜讯难道还得铺天盖地宣传一番?看看迹部苍白的一张脸忍足还是选择把吐槽咽了回去。

    迹部鄙视地看他一眼:“岳人啊。”

    忍足石化。这又关岳人什么事啊?!

    “本大爷知道这个事解释起来可能会有点麻烦,岳人也不一定能原谅我,但是总归是发生了,唔……”后半截话被生生捂回了嘴里,忍足翻身虚虚的压在迹部身上,“Atobe ,是谁告诉你我跟岳人是这种关系的?”关西腔弥漫着雾气在迹部耳边飘荡,忍足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本大爷自己会看。”迹部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迹部在感情问题上慢半拍,这个忍足早就知道,当年冰帝打青学,不二脸都黑了他家keigo 还毫无觉察的喊着“Tezuka,Tezuka”这种糗事被冰帝正选们极有默契的选择性遗忘。还有慈郎,想追立海大的丸井想得就差写脸上了,他家Keigo 居然一直觉得慈郎就是单纯的想做个小迷弟还整了个友谊赛。种种,不胜枚举。

    所以这人好不容易机灵一回,竟然是给自己和岳人配了个对?忍足笑得头转到了一边,心里默念着对不住了阿若。

    “你笑什么?”迹部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嘛,keichan。”忍足故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可是犯了大错啊。”迹部目光一滞,听这意思很有可能岳人不会原谅他们了,“不如我们私奔吧!”忍足一锤定音。

    “喂……”迹部被他气笑了,“差不多行了,岳人……”“没有岳人,”话头再次被截断,关西狼袒露的一双眼睛深邃得可怕,“从来就没有岳人。从第一天开始就只有你。”

     可能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晴空的湛蓝和夕阳的柔软,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圆圆脸圆圆眼的少年帝王抬头的一笑,像正午时分最强烈的那束阳光,直直刺进我的心房,把每个角落都充盈了明媚的味道。从此忍足侑士心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写着迹部景吾的名字。

 

    等到迹部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原来岳人早就跟日吉领证了而忍足跟岳人完完全全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日上三竿。

    “早说,本大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迹部翻了个身,后背贴着忍足的胸口——谁知道他俩是怎么又躺了回去的——说到:“刚刚分化的时候本大爷就想过干脆找一个人定期打临时标记算了,结果找了一圈,没一个合适的。”他声音黏黏糊糊的,“桦地分化成Beta ,凤虽然是A但没什么用,慈郎和日吉还没分化,手冢有了不二,真田白石本大爷跟他们不熟,想来想去还是抑制剂最靠谱。”“那我呢?”忍足咬着迹部的耳廓问,“你?我当时以为你跟岳人比较合适的。”迹部淡淡地说,“看走眼了。再说你当时又没有分化。”

    其实这真是冤枉忍足了,第一忍足觉得自己跟岳人最多算个父女组,看岳人跟看自家姑娘似的,别的感情再多一点都没了。第二忍足确确实实是分化了的,国三那年,在一个意外的场景里分化成了Alpha。

    那天是冰帝在全国大赛上输给了青学,迹部愿赌服输剃了光头。冰帝正选们担心迹部的情绪,决定组队去迹部家看看,却被管家先生拦在了迹部宅门外,说是迹部被父亲叫去了公司,可能会回来的很晚。迹部家的草坪刚刚修剪过,忍足插着兜站在一边看他们跟管家先生交代要跟迹部说的话,突然在淡淡的青草香里嗅到了一缕玫瑰的气息。忍足皱了皱眉,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玫瑰花园,可玫瑰香却愈加馥郁的在他身边打着转,直到铺天盖地,像是全世界的玫瑰都在此地悠悠绽放,雍容华丽到不可思议。

    “Yuushi?”岳人伸手揪了揪他,示意他该走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忍足僵硬地笑笑,目送他们走远,自己却盘腿坐在了原地。他盯着迹部家别墅的屋顶,似乎有白色的鸽子轻飘飘地飞过,飞到了天边月亮升起的地方。

    忍足侑士,冰帝的天才,15岁,就在这普通的有夕阳和星星的一天里,没有高热,没有昏厥,没有暴戾,没有情欲,被玫瑰花香簇拥着温和平静地完成了分化——变成了一个微醺的香槟味的Alpha。

    现在回想起来,他闻到的根本就不是玫瑰,大概就是迹部的信息素。

    也是,除了迹部景吾,再没有人配得上那片富丽堂皇到摄人心魂的玫瑰。

    嘛,都不重要了。忍足狠狠在怀里人白皙的后颈上嗅了一下,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小迹部先生最终还是选择了公开自己的第二性别,还没等商界一群Alpha们开始兴奋,紧接着小迹部先生的婚讯也被公布了,那位幸运Alpha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医学界崛起的新星忍足侑士。

    迹部打算把婚礼办在海边,碧海蓝天,是忍足的发色,也是他的瞳色,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蓝色了。迹部甚至为此买下了海滨一块地,打算布置布置用于婚礼。

    “桦地的话,应该会喜欢海边的吧。”迹部撑着头看车窗外,“之前岳人也有说过呢,”忍足似是不经意地说,“有空一定要去那附近那个海滨游乐园玩。”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不晓得自己在较什么劲,听到迹部说桦地,就非得把岳人搬出来。小时候聊养宠物是这样,长大了谈项目居然还是这样。忍足无奈的摇了摇头。

    迹部却笑了笑,大约是完全没有明白忍足的小心思。“真好啊。还是那么青春活力,像个孩子似的。”迹部合上眼,似乎是准备要补个眠。想起来迹部那句轻描淡写的“我当时以为你跟岳人比较合适的”,忍足忽然有些心疼。

    在别人眼里,迹部可能一生都活的张扬恣意,始终是青春正好的样子,实际上迹部又哪里拥有过真的放肆呢。连最是年少,义气正盛的时候,他也是孤身一人走在铺满了鲜花响彻了欢呼的独木桥上,为他欢呼为他疯狂的人,没有一个能站在他的身边让他依靠。甚至是那时候的自己。明明整天被迹部赞扬着“我们冰帝的天才”,明明双打能成为岳人的坚实后盾,单打兴致上来了也能血虐一把对手,明明有能力,他却跟其他人一样,简简单单地相信着“有迹部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不过,是仗着迹部的偏袒,不同于对慈郎宠溺,对岳人放纵,对宍户刀子嘴豆腐心的赤裸裸的偏袒。

    忍足偏头,看见被车窗玻璃过滤后的阳光攀附在迹部沙金色的头发上,那个曾经只属于冰雪的帝王显得异常柔软。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迹部才不需要这样文绉绉的心疼,也未必会觉得自己有多辛苦,甚至于会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

    是呀,那个写作君临天下读作事儿妈的词,是他的小景最天然的姿态。

    忍足伸手,把他的小太阳和那束暖暖的阳光抱了满怀。

    

    婚礼定在了大半个月以后,为了避开了迹部那个行踪诡异的发情期。邀请的人不多,毕竟这次只是私下里举办的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的婚礼,而小迹部先生和忍足医生的复杂婚礼还要根据章程准备很久。

    没有繁文缛节的约束,穿着白西装的迹部在一片起哄声中单膝下跪向忍足侑士求婚,蓝天白云和被晒得温软的沙滩,忍足看着爱人微微扬起的嘴角,和那颗神采奕奕的泪痣,笑着把手指伸进了戒指圈里。嘛,像个孩子似的。

    慈郎拉来了文太,文太带来了桑原,桑原向军师求助,军师跟青学的竹马一合计,把不二和幸村推上了神父的位置,美其名曰:你们天才和部长的事我们不懂。

    

    不二眯着一双眼笑:“Oshitari Yuushi ,在Atobe 离开你的漫长年岁里,你就没有再爱上过什么人吗?”

    忍足把手放在胸口,虔诚道:“没有。”

    不二问:“为什么?”

    忍足答:“我曾见过太阳。”

    故而我将永生永世不能满足于其他微弱的光亮。

   

    幸村拢了拢被海风吹起的外套:“Atobe Keigo,”迹部抬头看他,“我没什么要说,你现在站在此地,就能说明一切。”幸村鸢尾色的发丝在风里缱绻,他目光缥缈地穿越了在场的人群,冲着不知名的角落微笑。

    

    狂欢一直到深夜,他们甚至还心血来潮打了几盘网球和沙排,青学的小柱子终于长起了个子,排球也能凑合着打上两轮了,慈郎和文太一干人等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甜点区,岳人也在日吉的陪伴下去海滨游乐园玩了个痛快,至于手冢和不二以及凤和宍户,迹部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去哪了。哦,顺便说一句,白石藏之介先生还是一个单身的优秀Alpha ,忍足侑士先生也并没有想把弟弟托付给他的意思。

    

    其实迹部原本的计划是试图在非发情期尝试一下一个Omega能不能攻了Alpha,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信息素,没等他把散发着香槟味的Alpha压倒摆好姿势,就已经被胳膊肘往外拐的玫瑰香逼得神志不清了。这该死的信息素。迹部咒骂着跨坐在了忍足的身上。

    迹部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却还咬牙坚持着撑起身体,忍足仰躺着看他动作越来越慢,有几次甚至快要脱力,原本华丽圆润的少年音也饱蘸了情欲的喑哑。他伸手托住了迹部的腰,坐了起来,看着迹部如释重负又心有不甘的表情,他情不自禁有点想笑。

    迹部的一生,都注定是在最沉重的枷锁里放纵。他生来尊贵不羁,也生来就要学会承受。他享受上天赐予的庇佑,也必须学会庇佑别人。谁都可以向命运妥协,跟生活叫板,但是迹部不行,他得在命运的坎坷里披荆斩棘,在生活的温存中卑躬屈膝。迹部景吾,是这世上最妙不可言的矛盾。

    忍足近乎痴迷地看着迹部汗湿的脸,手托着他的背慢慢翻过身来,把迹部严严实实遮在阴影里,“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累。”忍足喃喃道,墨蓝色的发丝将触未触垂在迹部的金发边,他俯下身子,在迹部蓦然急促的喘息声里吻上了那颗小小的泪痣。

    他肖想了十一年,何德何能,终于拥抱到了这束阳光。

    “请赐我余生全部的悲欢。”他轻声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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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自己给自己甜一口,心满意足。

偷偷讲,写的时候好多处带入的都是歌姬子内的脸,虽然冰三不咋推忍迹,可是他俩真的看起来配一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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